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苔痕的褶皱

苔痕的褶皱
虽然村庄陈旧又腐朽,但我依旧嗅闻得到这片土地的生机勃勃。
南方的山永远苍翠,永远湿漉漉,永远带着毛绒绒的云雾。
村子总会在不经意间变得熙熙攘攘。死尸、活人、牲畜、作物、神明、鬼怪,所有的存在或是不存在都揉在一块儿,好似不存在什么界限一般。
我喜欢走在田埂与水泥路的交界处,冬天的时候枯黄的草在单薄衣服上刮着。 空旷却拥塞的田野,牛从不奔跑,狗常对空吠,鸟不知在土堆上捡什么吃。
不觉地走到了村尾,便倚着驳色的墙板就地坐下了。偶能听见老伯的呛咳声伴着羊羔的嘶鸣挤出小屋。若是向屋内俯身探头,会收获那份如一的笑容吧,我想。
老伯并不住在这所小屋,他不在这吃饭睡觉,但这里有他的生活。
这样的村庄是一种复合的味道,硝烟柴火化作烟雾往天上跑。汗津津的动物们、青苔覆盖的砖瓦、陈腐了多年的木头,这种味道,说不上来。
我又去了巷子口那座破败的茅草屋,它在一堆青石砖瓦间显得那么突兀。过去的哪个时代的遗留产物因为一些历史原因无人打扰,便不受干扰地自由地荒废,成为一栋茂盛生长的房屋。
难以想象一个人留在老屋里是怎样的孤寂。
若干年前我站在累起的谷堆上,看见他扬起稻子,笑着问我要不要也试一试。谷粒粘在爷爷未曾被浸染的黑发上。
如今的爷爷,不知何时也会和剥去米粒的稻谷一起飘然化作烟尘,我看不清楚。我能看到的只有他再也挺不起来的腰。
由他保留着的、人家的那串钥匙都去哪里了呢。
我家的房顶已经长满苔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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